那天傍晚被朋友慫恿了幾句,終於忍不住誘惑,開車載一班的朋友到Maran的另一個Semaq Beri村去觀摩下那邊舉辦的舞會。舞會(joget)一般在婚禮進行的前晚舉辦。這在很多的原住民的村子是很常見的,且是一個年輕男女認識交際的場所。村裡的那群傢伙就打著這個算盤。
淩晨,玩倦了,一夥人就坐在路上聊天。
“你們華人怎樣看Orang Asli的?” 朋友突然問我。
我一時呆了,有點不知所措。那時候身旁的朋友們都停止了對話,很期待的看著我。
“這我…不是很清楚阿!” 我回答得很猶豫。
看著朋友們的表情,我明白他們在那一刻是很失望的。我強忍著、膽怯地隱瞞著他們我所知道的真相。
對不起,我在撒謊
可是我提不起勇氣告訴他們,這裡的華人是如何將他們描述成未開化、不文明的“番民”,是如何將他們物質文化貶為污濁之物。甚至將原住民和村子連接著危險和不毛之地。自大地,彷佛只有華人的文化是美好的一切。
我害怕告訴他們,很多的華人對他們是一無所知的。我害怕被朋友們瞧不起,被他們嘲笑華人怎麼都是那樣愚昧,怎麼不理解這片土地真正的原住民族和歷史,怎麼都不斷地爭著當這片土地的歷史的主角,然後將他人都設為配角。
我無法替華人和自己辯駁。告訴他們我們華人群體裡還是有關心少數群體的人存在。但我沒法向他們解釋,為甚麼那些援助都到了遙遠的國度和地方去,卻從不留意和忽略極需我們幫助的人就在身邊,就在我們共同生活的土地上。這是因為身邊的人是非我族類?還是超越國界的援助才能真正表現出援助者和組織無限的大愛? 可笑也可悲。
我無法回答他們。但如果有天你們面對相同的問題,那你們會怎樣會回答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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